［哈唐］人生树状图（3）
文笔太烂导致这一章磕磕绊绊写了好几个星期
这一章对应原文47章左右
ooc致歉！！！
（敢把这烂东西发出来，我真的觉得我勇气可嘉）
PL1109战机上。
陆沨一言不发地看着窗外，对面坐着的是AR137佣兵队的队长和副队长——出发前哈伯德向他申请携他的副队一同前去支援。
他对哈伯德略有耳闻，在他刚结束伊甸园的课业时，哈伯德提出放弃军方的职务前往外城，在当时也算是一个比较震撼的事情。而后他选择加入审判庭，活动范围主要是在外城，更是听说了许多关于这个传奇的佣兵队长的事情。
但这还是第一次共同作战。
当年哈伯德离开主城时，他就有听闻众多惋惜之词，可想而知哈伯德的综合实力绝对是上等水准。
他并不担心第一次合作会出什么大问题。况且如果没有充足的信任，他不会选择让哈伯德一同前往援助。
窗外是昏暗的天空，平原和天空的交际线十分模糊，世界仿佛搅成了一团混沌，人们看不清前方，跌跌撞撞摸索着道路，谁都不清楚下一步是豁然开朗还是万丈深渊，可没有人愿 意放弃。只要有一丝希望尚存，就能星火燎原，照亮天地。
战斗机飞速掠过天幕，留下一线痕迹。
地下城基地。
飞机驾驶员倒吸一口冷气，惹得众人侧目看向窗外。
窗外是人间炼狱。
地下城处在一片平原，在这片辽阔的土地上，满是鲜血和污泥，染得地表发黑，如同烈焰灼烧过一般。其中勉强能辨认出一些肢体碎块，异种的和人类的都有。一些苟延残踹的异种在原地蠕动，更多的是在疯狂进攻人类基地。
“轰炸。”陆沨下令。
“是！”
驾驶员拉动滑杆，飞机倾斜，快速向地面扑去，在近地面回正，紧贴着怪物群的上方掠过，瞬间掷下数枚炸弹，而后快速回升。
怪物刺耳的尖叫声和哀鸣在后面响起，震耳欲聋。
陆沨看着窗外的情况，微微皱眉。
“地面上的怪物太多了，不清理掉无法进入城区。”身后响起一个声音，是哈伯德。
陆沨点头以示认同，转而询问驾驶员：“飞机燃料去除回程的，够几天？”
“如果一直飞行，顶多三天。”
陆沨拿过一边的对讲机交给哈伯德：“你我协同指挥，三天内解决地面异种。”
“是。”
唐岚一直在哈伯德旁边沉默不语，哈伯德注意到他的目光，浅浅勾了勾嘴角。
“你同我一起。”
唐岚的才能其实不亚于哈伯德，但论领导能力还是欠缺一筹，平时出野外都是哈伯德主指挥，他充当的是事务管理和军师这样的角色。
多年的配合让他们两人的默契非常人能及，很快便进入状态。
“右下方四点钟方向，多足类变异动物，注意避让。”唐岚示意哈伯德。
驾驶员紧急拔高飞机高度，险险避开异种甩来的巨大触手。
陆沨当即下令怪物视觉盲区的一架飞机进行射击。
一击毙命。
怪物巨大的身躯轰然倒地，同时将部分小型异种死死地压在身下，掀起一片黑红的泥土和灰尘。
地面上怪物的尸体不断堆积，腐臭味冲天，各种颜色的血液搅在一起，最终形成看不出颜色的浑浊液体，浸入地表，将大地染成更深的颜色。
又一枚炮弹从空中投下，最后几只垂死挣扎的怪物顷刻间被炸成碎片，飞溅开来。
战斗机在空中盘旋一圈后，观察员向陆沨比了一个手势。
陆沨点了点头，拿起一旁的对讲机：“地面怪物已肃清。”
哈伯德站在舷窗处，看向地下城基地的入口，眉头紧皱。
唐岚见状询问：“情况如何？”
“里面很难办。”
地下城基地的入口早已经被异种攻破，破败不堪，毫无防守可言。
这也意味着这座以防守为主的基地失去了最大的优势。
机舱内陷入一片沉默，大家内心都很清楚一旦进入城内面临的就是无数的感染者和异种，而还有着人类面貌的感染者比异种本身还要危险万分，因为你不知道你救助的人下一刻会不会感染你自己，而百分百判断率的审判者只有一个，其他人再有经验也不能说一定不会失手。
军人战死于战场是荣耀，而死于同胞手中的可能性却给这场战役添上悲凉的色彩。
此行大概率有去无回。
陆沨将配枪插回腰间：“我带人下去。”
哈伯德抬头，刚好和唐岚对视，两人都从对方的眼眸中读懂了对方的意思。
“我和唐岚也一起。”哈伯德转头看向陆沨。
“你们没有这种义务。”
哈伯德表示不认可。
“守护人类基地是我们的职责所在。”
陆沨沉默片刻，随后打开电子地图投影，在一个点上示意。
“这是地下城基地的核心区域，他们所存活的人员都在这里。”陆沨顿了顿，又用手在投影上指出两条路线，“地下城基地指挥人员告知，从基地入口通往核心区域的主要线路仅剩这两条，待进入地下城基地后分头行动，尽可能保证到达核心区域的人员最大化。我带领一队人，哈伯德带领第二队。”
一刻钟后，三人带领一个小分队向地下城基地行进。
地下城基地的入口通道无人防守，堆满了尸体的碎块，流淌的血水竟是积起浅浅一层，作战靴踩出一圈圈涟漪，撞击向尸体堆积而成的壁障，又反弹回来。空旷的通道响起轻微的回声，一行人高度戒备，手持武器自动形成防守队列，警惕埋伏的怪物。
陆沨走在队伍最前方，保持和地下城基地的接线员的联系。
“我们已经进入地下城基地，请再次确定你们的具体位置。”
哈伯德和唐岚分布在陆沨两侧，进行掩护。
“收到。”
陆沨结束通讯，向哈伯德和唐岚示意。
随后小分队分成两小队，向不同的两个方向行进。
血红色的夕阳照亮了他们的前路，将他们带向不可知的命运。
哈伯德和唐岚所在的这条路不是大路，在老城区内蜿蜒，遇上的异种基本都是小型的，对他们这种长期和深渊怪物打交道的人来说都不算棘手。
“哈伯德，我觉得这条路有点奇怪。”
唐岚一枪解决掉一个从墙头俯冲而来的飞行类变异怪物后不安地看向哈伯德。
按理来说，巨型怪物基本分布在陆沨所在的主干道，相比于他们更加棘手，但唐岚心底总是隐隐约约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哈伯德反手砍下一个偷袭的小怪物的头颅，幽蓝的血液喷射而出，溅在了哈伯德的作战靴上：“哪里不对劲？”
唐岚沉默，他也说不上具体哪里不对劲。
“老城区路况复杂，但也更适合隐蔽，我们自从进入老城区就不断遭遇埋伏，但都是些杀伤力不大的小型异种，虽然不难处理但一波又一波地来，就像是，”唐岚顿了顿，“就像是在拖延时间。”
哈伯德微微皱眉：“你的意思是，异种有了人类的思维，在进行战术部署？”
“我并不愿承认这一种可能性的存在，但......”
哈伯德打断唐岚，安抚性地在唐岚的肩膀上拍了拍：“先别自己吓自己，继续前进吧。”
“大家都跟上，不要掉队！”
当太阳没入地平线，世界的光芒在一瞬间消散，地下城基地的线路被破坏，整个城池陷入黑暗之中，唯有尚存的核心区域闪烁点点灯火，为北方基地的支援者指明方向。
夜幕成了危机最佳的遮蔽。
哈伯德等人在一处废弃高楼中找到了隐蔽点。
几人同陆沨的小队开了个小会后便开始分配今夜的任务，守夜人员每半小时一轮换，天一亮就继续前进。
唐岚坐在墙角擦枪，哈伯德走了过去。
“有心事？”哈伯德在唐岚边上坐下，很自然地拿过唐岚手里的枪和布，帮他擦拭，手指有意无意地拂拭过刻在枪上的老旧痕迹。
唐岚手头空闲下来，抬头从高楼破碎的窗户口望了出去，只能看到黑压压的夜空，没有一点星光。
“嗯。”唐岚低头，“这片区域的怪物太奇怪了，没有一个明确的变异方向，什么种类都有，十分混杂，不太符合异种入侵的习惯。”
唐岚神色担忧：“它们就像是混淆视听的杂粹，在给什么东西打掩护。”
哈伯德轻轻笑了笑，伸手在唐岚柔顺的黑发上揉了揉，又顺势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将唐岚往自己的方向揽了揽。
“异种在不断进化，但人类也在不断研究应对的策略。”
“我们在深渊面对过那么多异种，各种奇形怪状的都有，一定能顺利到达核心区域的。”
哈伯德让唐岚靠在自己肩上，随手拿过一件外套盖在他身上。
“睡吧，轮到你的时候叫你。”
后半夜。
唐岚转醒，扭头一看身边的哈伯德靠着墙壁睡着了，轻轻坐起身，身上搭着的外套滑落，唐岚捡起盖在了哈伯德身上，抬手看了眼时间，还有三分钟就到自己守夜的点了。
唐岚蹑手蹑脚站起身，前往守夜地点。
队员见到唐岚，当即退下将位置让给他。
唐岚点头示意，让队员回去赶紧休息。
此时是整个世界睡得最沉的时刻，也是某些昼伏夜出的生物最活跃的时刻。
密布的云层不让一丝月光照射到人类基地，房屋的剪影黑压压的一片，纠缠不清。四周安静的可怕，甚至连异种活动的声音都听不见，这很反常。
唐岚缓缓拔出手枪，手指扣在扳机上，全身紧绷，余光不断观察周围的情况。
一刻钟过去，除了有风吹过使墙皮掉落发出些声响，便再无其他事情发生。
兴许是我多想了，唐岚暗忖。
唐岚收起戒备状态，但也不敢放松，依旧不断观察四周。
又过去了五分钟，突然，唐岚的余光瞥到一个黑乎乎的东西。
唐岚顿时僵住，缓缓向黑影所在的方向转头。
那是一棵百米开外的大树，树叶早已掉光，徒留孤零零的树枝，黑色的剪影仿佛从地狱伸出的鬼手，在那鬼手之上，是一个通体漆黑的庞然大物，蹲伏在树枝中，眼睛的位置泛着红光，正一动不动地盯着唐岚所在的方向。
唐岚毛骨悚然，一直藏在身侧的手缓缓拔出腰间的手枪。
倏然，一对黑色的巨大翼翅在怪物的身后展开，震得树枝猛然晃动起来，沙沙的声响宛若魔鬼的笑声。
唐岚瞳孔猛地放大，眼眸中映出怪物顷刻间扑面而来的倒影。
哈伯德惊醒，看向窗外，几声枪响划破了寂静的黑夜。
“队长，有怪物偷袭！”一个队员跌跌撞撞跑了过来。
哈伯德心脏狂跳，他压抑住内心的不安，沉声道：“准备撤离。”
“是！”
“等等，唐岚呢？！”哈伯德猛然看到空荡荡的身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了上来。
身侧的对讲机适时响了起来，哈伯德立马接通。
“我去引开怪物，你们赶紧撤离前往核心区域！！！”
对讲机里响起唐岚的狂吼，还不等哈伯德回复，对话中断，只余沙沙的电流声。
哈伯德咬咬牙，握着对讲机的手青筋暴起，太阳穴突突直跳，下令：“其余人先跟我撤离！”
“那副队怎么办？”
“等我们到安全区域后再想办法联系。”
哈伯德笃定地说道，仿佛是极确定唐岚能够只身对付那只异种。
天光透过厚厚的云层，略微照亮天地。
老城区地面上流淌着连绵不断的血液，有人类的，也有异种的。
哈伯德背靠血迹斑斑的墙壁，将两枚胸牌裹紧干净的纸巾中收好，放在作战包最深处。
昨天后半夜，几只大型混合类异种对他们所在的隐蔽点进行围攻，直到天蒙蒙亮才彻底脱困，此时他们已经在老城区的边缘地带。
腰侧的对讲机响了起来，哈伯德眼睛一亮，立马接通。
却是陆沨的声音：“我们已经抵达。”
哈伯德看向不远处的塔形建筑，沉声道：“半小时后到。”
唐岚直到现在都没有和他联系，估摸是通讯器被怪物给毁了，不过他知道地下城核心区域的具体位置，可以自行前往。
他们的首要任务是在最短的时间内到达地下城基地的指挥中心，和陆沨小队会合，他不可能丢下小队成员自己折返寻找唐岚，更不可能带着他们一起回去，这太浪费时间了，且不说唐岚很大可能性已经不在那个地方了。
哈伯德压下心中的不安和烦躁，转身向核心区域所在的方向前进，天空中传来闷闷的声响，似是暴风雨即将来临。
废弃高楼不远处的一条小巷中。
小巷内一部分墙体倒塌，周围地面上的碎砖呈飞溅落地的形态，倒地的铁皮垃圾桶遭受了严重的挤压，内里的垃圾洒的满地都是。
地面上和墙上到处都是干涸发黑的血迹。
这混乱的一切都昭示着昨晚上这里发生了一场混战。
天空中有雨滴落下，随即越下越大，冲刷掉的血迹汇聚成流，顺着地面的高差流入了墙脚的水沟，最后看不出痕迹。
地面上静静躺着一把手枪，枪身上的泥土和血迹也被雨水冲刷掉，露出原有的样子。
枪身上赫然刻着的是一窜字母
——“T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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