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坟头停用

北极圈常驻画渣

[哈唐](4)

磕磕绊绊几个月终于写完了,勉强圆上了吧(心虚)

祝大家新的一年事事顺遂,平安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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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人是理科废物,所有相关内容全部来自百度百科

ooc致歉

  

  

   

    哈伯德再次找到“唐岚”是在两天后的下午。    

    地下城基地的战事在支援到来后很快进入尾声,人类在和异种的又一次对决中险胜。

    绝望和恐怖的氛围暂时从人类基地的上空消散——尽管空气中依然弥漫着令人不适的压抑感。

    惨白墙上的钟告诉人们现在到底是白天还是黑夜——天空始终阴沉沉的,光线晦暗不明,仅有强弱的区别。

    时钟显示现在是上午十点半。

    距离唐岚失去联系已经过去了五十六个小时。                

    第一个小时,哈伯德和陆沨完成了情报的交换,但哈伯德通讯器的置顶联系人对话框毫无动静。

    第三个小时,无消息。

    第五个小时,基地战况陷入焦灼状态,哈伯德勉强保持冷静对战。

    第十二个小时,人类一方逐渐占领上风,通讯器上只有来自其他队员的联络讯息。

    第十八个小时,哈伯德带领的小队再次经过废弃高楼,没有遇到唐岚,他可能已经不在这个地方了。       

    第二十六个小时,哈伯德拥有半个小时休整时间,路过的队员都不敢靠近,他们在一旁轻声交流,但谁都不敢上前和他说话。

    第四十个小时。

    ……

    第五十六个小时三十六分十三秒, 哈伯德收起依旧毫无信息的通讯器,独身一人又一次前往废旧城区。

    第六十个小时二十七分,哈伯德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条废弃小巷的中心。

    阳光透过厚厚云层,勉强照亮这条阴暗的小巷和哈伯德手心被血染得黑红的名牌。

    哈伯德捡起地上的手枪,将名牌收入外套左胸口处的口袋中,和缝在里衫上的自己的名牌仅隔了一层薄薄的衣物。

    唐岚回不去了。

    哈伯德的理智在这一刻达到巅峰,高负荷支撑他迈开往回走的步伐。

    小巷里的残砖烂瓦很多,哈伯德没留意,被绊到了三次。

    恍惚间他荒谬地觉得,这一切仿佛在某个时刻曾经真真切切在这个世界上发生过。

 

    血泊中的手枪、本应该紧贴心脏的名牌和消失的唐岚。

    

    回程的飞机上没有人和哈伯德说话。

    他们觉得这个传奇的雇佣兵队长很是无情,哪怕刚失去了最亲近的搭档,也没有显露出一丝一毫的难过,依旧是那么冷静、寡言,但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失去为人类这一次小小胜利而表露出喜悦的胆量,仿佛有什么无形之中压抑着舱内的空气,使人难以呼吸。

    

    哈伯德一言不发看着窗外,那种奇怪的异样感又涌了上来,像要把他吞没,周边的一切都忽近忽远、摇摆不定,因为没有人敢大声说话,哈伯德觉得自己就像是处于一部旧世界的默片中,唯一的声音来源就是滚动在机子里的胶卷,枯燥无味,黑白灰的机舱和制服构成了默片的画面。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联想到这个在书里看到过的东西,或许是感觉自己的人生正在被什么处于高纬度的东西监控着,所有的一切都已然被安排好,不受自己掌控,而自己也只不过是并不知情的早就被安排好剧情的角色。

    他到底是否处于真实的世界。

    又或是他只是不想面对这个再无牵挂的世界。

 

    唐岚说异种不对劲,他没有放在心上。唐岚在吵架的时候总说他固执死板,或许并不是他的气话。

    还有只喝了一半的番茄汤,唐岚不是第一次给自己做饭,刚来外城的时侯他天天跑唐岚那蹭饭,但那时候还只是单纯的朋友关系。

    再往前……

    哈伯德觉得头有点痛,从外城回到主城的这段记忆有点模糊,无论怎么回忆都无法清楚看到唐岚在做什么。

    或许是那段日子太过枯燥乏味,脑海的储存进行了筛选。

    这还是件稀罕事,毕竟他的记忆力从小到大都特别好,唐岚的身上的每一点细节都能说得出,如果有人要做一个唐岚的仿真人像,甚至不需要唐岚在场,询问哈伯德就可以了。

 

    哈伯德忽然想起了他和唐岚在野外发生争执的那一天。

    他想要继续深入,而唐岚执意反对。

    那天是晴天,阳光不暖和,清冷而惨白刺眼。

 

    就和现在一样。

    

    哈伯德回过神,舷窗外乌漆麻黑的景色不知什么时候被刺眼的白光替代,耳边也没有一点声音——哪怕是发动机的轰鸣声。

    他的手按在配枪上,缓缓转过头。

    机舱内的时空就仿佛冻结了,每个人都保持着哈伯德最后看到的样子,坐在对面的陆沨手中的资料依旧停止在那一页,他应该是刚想翻页,因为那一页宛若失去了重力的作用,悬在空中。  

    哈伯德心中一凛,站起身小心翼翼朝着驾驶舱走去。

    飞机依旧在行驶过程中,哈伯德试图推开驾驶员——一动不动, 操作台上的器械已然失灵,无论他怎么操作,都没有任何反应。

 

    哈伯德转身回到舱内,试图寻找能叫醒的队员。

    背后的操作台上的显示屏在他转身的瞬间发生了一些变化,一个红点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飞机所代表的移动绿点的正前方不远处。

    前挡风玻璃外,一条黑线劈开了前方的白幕。

     

    三秒之后。

    机舱内静止的空间开始剧烈扭曲,在二维和三维之间来回变化,哈伯德一脚踏空,遗失的记忆碎片一股脑涌上来。

    安静的街道、昏黄的灯光,是刚吐露心声的那个夜晚。

    记忆涌上来又立马飞逝而去,哈伯德还没来得及抓住最关键的一点,灵魂就像是上升到了另外一个空间维度。

    眼前是不同的场景,从他所站的地方,向外延伸,不断分叉,就像是一棵抽象的参天大树,每一片树叶代表已发生或未发生的事件。

    他看到唐岚在地下城基地被异种拆入腹中,而后那只异种又被消灭。

    他看到他和陆沨回到北方基地,畸变到来,陆沨被反对者枪杀。

    他又看到在这之前,那个叫安折的男孩离开人类基地。

    视角发生转变,他看到了一个从未去过的地方,在那里生活着离开人类基地的异种。

    怪物涌入,安折跳入烈焰之中,可随着发电机被怪物破坏,机器停止运作。

      

    黑夜终究笼罩大地。

 

    哈伯徳惊醒,发现自己在飞机上,耳边有轻微的讨论声,还有飞机发动机的轰鸣声,一切都是那么正常。

    刚刚就像是做了一场真实的噩梦。

    哈伯德环顾四周,感觉机舱内的环境和入睡之前有些许不同,周围的面孔好像也发生了变化。

    突然间,坐在身边的队员碰了碰自己的胳膊。

    “这是谁?”

    哈伯德顺着队员的视线低头,才发现自己竟然是在擦枪。

    是唐岚留下的枪,上面还刻有他自己的名字,“唐”的拼音字母。

    哈伯德愣了愣才回答:“一个朋友。认识三十三年了。”

    “真长啊!”队员感叹道。

    哈伯德想起在地下城基地看到这把枪的时候,沉默了几秒才继续说:“可惜一起出生,却没能死在一起。”

    队员笑了笑,轻声说道:“哪有那么好的事啊……”

      

    哈伯德将手枪收好,不再说话。

 

    战机掠过荒野,飞向尚存一丝希望的高地。  

    基地的审判者将援助异种,荒谬中满是命运对人类的捉弄。  

    这次行动是人类的孤注一掷。

      

    高地研究所。

    飞机低空盘旋,从舷窗望出去,地面一片狼籍,是异种和异种的交战。

    陆沨站起身,要求打开舱门。

    哈伯德紧接着陆沨拿过第二片滑翔翼,却发觉站在舱门口的陆沨怔住了,他跟着看向地面,意外地发现了早已离开人类基地的安折。

    那场景和刚刚梦中的一模一样。

    安折落入熊熊烈焰之中,消散为世间最纯净的光尘。

      

    哈伯德和陆沨带领部分队员率先降落地面与怪物厮杀,其余人则操纵战机进行重武器轰炸。

    混战中,哈伯德总是忍不住抬头看向天空。

    可除了飞行类怪物和战机,再无其他东西出现。

    他也说不清这么做的理由。

    在北方基地的援助下,怪物渐渐被杀灭殆尽,还有所剩的怪物也逐渐撤退,仿佛是看清了局势。

    哈伯德追着一只怪物拐进了一片树林,怪物受了重伤,慌不择路跌落悬崖。

    四周只有风吹过树叶发出的簌簌声。

    哈伯德环视四周,视线中突然出现远处高耸的风力发电机,与此同时,几只雪白色的巨大触手缠绕着爬上了发电机的塔身,试图摧毁其中央的转轴。

    哈伯德没有犹豫,就像是曾经这么做过,卸下一直背在身上的手持铀弹,瞄准触手的过程中不断后退,直到悬崖边缘。

    身后是万丈深渊,只要开枪,手持铀弹巨大的后坐力一定会将他带下悬崖,但再往前就脱离了射程范围。

 

    眼前的一切是如此的熟悉,似梦似真,有些人会在处于一个场景中时,隐约觉得自己曾经经历过这些,这在心理学上被称为“海马效应”。

    哈伯德觉得和唐岚从野外回来后发生的一切都处于这种所谓的效应之中,却又不尽相同。

 

    但此时此刻,眼前的画面和飘渺的记忆完全重叠了。

    他会在下一秒扣下扳机。

    

    盘踞发电塔上的怪物发出嘶哑的惨叫,巨大的触手脱落坠地,惊起一片飞鸟。

    哈伯德向后仰去,坠落的瞬间被无限延长,他想起了许多事情——这些早已经经历过的事情。

    唯一不同是,那段记忆从始至终都没有那个人的参与。

    

    耀眼的阳光从山侧喷薄而出,这一次,再也不会有人义无反顾地陪他共赴深渊。

    

    哈伯德闭上眼睛,迎接属于他的黑暗。

    下一秒,他感觉脸上有两滴温热的液体,紧接着一只手紧紧抓住了自己。

     ……

    

    哈伯德抿了抿嘴,有点不习惯一下子说这么多话。

    坐在他对面的还有两个人。

    其中年长的那个慈眉善目,看起来就很靠谱;另一个则是一脸听八卦就差没嗑几颗瓜子的样子。

    分别是波利教授和纪博士。

    他和唐岚养好伤后回到高地研究所已经快一个月了,在唐岚和安折的介绍下他认识了这两位科学从业者。

 

    关于坠崖那天发生的事情,哈伯德从未和唐岚提起过,事实上他也是过了好久才捋清楚。

    在深渊养伤初期,因为受伤他每天都昏昏沉沉的,常常分不清现实和高烧的梦境,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以为多出来的那一段记忆是真实的。

    但随着身体康复,思维也逐渐清晰,他才意识到他对于同一段时间有不同的两份记忆。

    时间起始点是他和唐岚最后一次共同出野外发生争执的那个早上,结束点是坠崖的时候。

    其中一份记忆是连贯的,逻辑完整合理,而另一份则跳跃且杂乱。

    哈伯德觉得这件事情匪夷所思,虽说他并不是好奇心旺盛非要刨根问底的性子,但事关唐岚,他还是想搞清楚原因。

    于是便有了现在这一幕。

    在刚刚过去的半个小时里,哈伯德向波利教授和纪博士讲述了这件事并大致说了两份记忆的不同之处。

    这还是他人生中第一次一次性讲这么多话。

    按照他的性子,这种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本来他只想找波利教授,奈何被突然进门的纪博士听到了,当即扯过一张椅子坐下。

    波利教授听完后没有立马说话,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反而是一旁的纪伯兰兴致冲冲地和哈伯德讨论起来。

    “这种情况会不会也是一种濒死前的记忆回溯?刚好都是你经历过的事情。”

    “不太像。”

    “有没有可能是你坠崖后受伤发烧导致的记忆错乱。”

    “我也曾经这么认为。”
    “那……”

    一直没有说话的波利教授抬手打断了纪伯兰。

    刚好下午的阳光从玻璃窗照射进来,洒在波利教授的身上,像是镀上一层金光。

    波利教授像是在回忆着什么,几秒后才开口说话。

    “你们听过‘时间旅行’吗?”

    纪伯兰马上说道:“那肯定听过啊。”

    哈伯德也点点头。

    波利教授继续说道:“早在旧人类时代的二十世纪,就已经有科学家在进行相关研究,广义相对论的提出为其可行性提供了基础,而后又有人提出“虫洞”的概念,也是最广为人知的时间旅行的媒介。”

    纪伯兰的研究方向并不是这一个领域的,此刻也在认真听着。

    “后来这个理论也从理论物理学角度被证明了,甚至有人声称能够造出真正的‘时间机器’。”

    “然后呢?”纪伯兰忍不住问道。

    波利教授摇了摇头:“‘沙漠时代’来临了。”

    “这方面的研究需要大量能量的支持,当时地磁快速衰减,人类自顾不暇。”

    “虽然‘时间旅行’一直是人类的梦想,但在生存都艰难的时代,梦想都是天上月。”

    哈伯德一直静静地听着,此刻也忍不住说道:“那您的意思是……?”

    波利教授只是看向哈伯德:“我也不能给你一个确切答案,毕竟并没有人穿越到过去或者未来——至少在我们已知的范围内。”
    “如你所形容的,我们假设你穿越到了过去,那么你将要面临的是无法逃避的‘外祖母悖论’,当然这也在你的讲述中证实了。”

    哈伯德闻言一愣。

    “比如唐岚的死,就是最大的一个变量,你回到过去,改变了这一事件,那么由唐岚的死所引发出来的事件会怎么样?”

    “这在物理学界有很多争论,有的用平行宇宙理论去反对,也就是你在做出选择的时候,就诞生了新的平行时空;亦有人认为,会有其他多种不影响未来的小事件去阻止时间旅行者改变因果中的大事件。”

    “唐岚死后,你去找肖老板做人偶,从而给肖老板提供了陆沨的数据,正因为有了这个人偶,陆沨和安折产生了更多的交集,而在畸变到来之后这个人偶又成功使陆沨离开基地。”

    哈伯德沉默了。

    “你在过去成功改变了这一事件,那么后面这一系列事件又会如何改变呢?”

    哈伯德回忆起来。

    他当时带着唐岚回了基地,避免了夜晚的惨剧发生,然后发生了什么?

    他表白了。

    然后就是混乱。

    那一段混乱的记忆碎片化地呈现在眼前,外城炸毁后,包括他和唐岚在内无人幸免。

    但他又以另外一种可能继续在那个时空活下去

    “我更倾向于用平行时空去解释你的那段经历,虽然并不完全符合。”
    “你每做出一个和最初不同的决定,就使原本的未来走向偏离一点,当这个偏离饱和到一定程度,你就又回到了偏离最小的那一个时空,所有不属于那个时空的记忆都变成混乱的记忆碎片,并留在你的记忆中。“

    哈伯德想起第二次记忆混乱,是陆沨被杀,导致高地研究所无人增援,最终的末日降临。

    哈伯德有些犹豫地开口:“我只改变了一件事情,却能导致世界毁灭?”

 

    “蝴蝶效应。”

  

    “但时间也在不断自我修正,因此最终的结束点,落在了你坠崖那一刻。你依旧完成了本该做的所有事情,包括击落发电塔上的怪物,使安折的频率能成功覆盖畸变的世界。”

    “这个世界是偏心的,但同样也是公平的。时间的自我修正将全部的偏离都压在了唐岚这一初始变量上。因此你在那个时空坠崖后,唐岚按理是没有和你一起的。”

    哈伯德有些疑惑:“可我明明看到了他。”

    一直没有插上话的纪博士开口了:“有没有可能那个瞬间你完成了时空的穿越,回到了原本的这个时空?”

    波利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不无可能,但这一切都建立在哈伯德回到过去这一假设上。”

    波利抬头看着哈伯德:“孩子,很抱歉,这是我仅仅能给到的解释,这个世界有太多的未知等着我们去发掘。”

    哈伯德朝着波利笑了笑:“很感谢您。”

    

    院子中,陆沨削了一个苹果喂给安折,坐在他们对面的唐岚放松的靠在椅背上,一只手拿着一个清脆的苹果咬了一口,见到哈伯德走来,笑着扔了一个苹果给他。

    哈伯德接过苹果,走到唐岚身边,两人相视一笑。

    午后阳光正好,微风裹挟着温暖吹拂过每一个人的脸颊。

    没一会儿纪伯兰也出来了,有了他的加入,顿时热闹了起来。

 

    纪伯兰总忍不住逗安折,他觉得这个小异种真的是可爱极了,于是总收到陆沨的眼神警告,但他全当作没看到。

    安折有时候不太懂纪伯兰的话,唐岚便时不时帮着应和几句。

    陆沨不断喂安折苹果,企图将他的注意力从纪博士身上转移过来。

    哈伯德则是看着唐岚的侧脸发呆。

 

    他想起刚刚波利和他说过的话。

    

    “虽然我无法给予你确切的解释,但我可以肯定,人类发展至今,命运的洪流将每个人都联系在一起,我们的今天是无数个人做出无数个选择共同得出的最优解。”

    

    唐岚注意到了哈伯德在看着自己,于是也转过头去看他,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他还是无法得知那段经历的缘由,但这也不重要了,或许是上天给他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但后悔的事情已然过去,无论如何改变都不会有比现在更好的结局了。

    如果弥补遗憾的代价是彻底失去,不如就让其成为过去,消散在时间中。

    囿于过去的悔恨不如牢牢抓住眼前。

    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哈伯德对唐岚笑了笑,伸手握住了唐岚放在桌下的手。

  

————END————

  

  

写在后面

  

        写这篇的时候在不停捋原著的逻辑,然后真的很感叹于《小蘑菇》里的每一个看似不经意的“注定”。

  我更愿意以群像文去看这本书,哪怕有些角色的描述只有寥寥几笔,但只要再一想就会发现,如果缺了ta,那么结局可能就会大不一样。

     在末世,每一个人都是“人类能走向未来”这一事件中的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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